有私设，bug提醒我，没有时代指向。其实喜欢葱兰，贼拉香了可以说，我这人很俗的

独爱那兰花。常人到，兰花表杀手冷漠狠戾，那便是罢。其实他只是为那暗香的兰花先生罢了，是兰花先生给了他一个家。他本该是锦衣玉食的小少爷，何奈面相天煞孤星遭人忌惮，到头来入最肮脏的行当。

他手中满是鲜血，他回不去了。

“师弟，又在想家了？”师姐把腰带递来：“不怕，这里就是家。”

“哦，好。”

暗香男弟子出了名的没地位，尤其师姐亲自狩猎做腰带那类。兰明空在被差使做些杂务时却有种甘之如殆的感觉，这让他知道自己还在被需要。匕首沾着血，不只有任务目标，还有自己的。锃亮寒光闪过一滴红，流入血槽，在次日擦去。那双手本该戴着金镶玉佛像护甲套，如今满是老茧而懒得用磨砂膏消去。他蒙面将自己与尘世相隔，涂上师姐的斩男色收割一个又一个不义之人。

总有人责备他们行事，殊不知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何怪得了他们？以杀止杀，以血止血。兰明空只知道自己在挽救更多人，他或许已堕入阿鼻地狱，但他心在极乐。或有时会默念大悲咒，也不知在唱什么，索性后来放弃。旋律再动听又有何用？他与手下亡魂皆无可救赎，倒也不需要了。

却是那烦人和尚为生活在湖面掀起些许涟漪。

本欲在一富商府上行事，未料走了风声，竟使那富商请来为少林寺在本地挂单的弟子。那僧人法号空月，端得派高雅，实则对兰明空所扮舞姬目不转睛。却道不食酒肉的酒肉和尚，兰明空暗啐，一袭异域红纱舞得他人失色。这胭脂比不得暗香师姐的斩男色，浓香熏得他强忍皱眉。恶心，当真恶心透了，不如兰花幽香，也不知是何来香气。兰明空自诩胭脂见多，也不知这香为何香。

他定要得手，令地位超过蔓薇师姐那白兔！兰明空估摸时机已到，饮下一口桂露施施然向富商走去。那富商肥头大耳，若非心智坚定，兰明空决计不会近身去，奈何此次是同师门兄弟赌约，也只得委屈一二。

红袖现匕，飞快插入富商咽喉。近乎同时，佛珠破空来，正击手腕。那秃驴倒有几分本事！兰明空割断下摆，利索脱身，晓那和尚跟得紧，无可奈何却也不管了。纱巾坠金片向后一甩，及腰黑发随风而舞，同主人身上异香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月脚步兀地顿了，接住纱巾，兰香若隐若现，不似原本香味，而是主人常年体香。非单纯熏香，反兰香内几分近乎无物的檀香。他在门内被戏称为“犬鼻”，对自己嗅得有几分确信。

是谁？

入世修心，空月心难得静了，仔细思索自何处见过，久思不得便也放弃，回富商府中善后。执念难了，忘却就不在纠结于此。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经文诵读，入了梦中去。

空月望着窗外那轮满月，冷清映那院中残荷，落入为小虫搅得破碎水面，亦是碎了。他尚未修到火候，被扰乱心神，明日启程去结这执念。同在婵娟之下，兰明空于落脚客栈观望远山，重叠而不甚真切。犹豫片刻，自搭包取一香来。那香闻味即知是极品檀香，他那吃斋念佛的母亲将他送走时给的。这些年不舍得用，有婴孩拳头般大，随兰明空一路走来滴血未沾。有几个母亲愿将孩子送走？再是无情也总归有情，兰明空小心凑到檀香边上，怔怔望着，眼角倏地划下泪珠。他竟不再记得亲人长相，更不记得自己故乡何方了。

梦中经文他常在母亲膝头听，最为深刻记忆。

也唯有这记忆了。

故而身在暗香，兰明空不甚食荤，如佛门弟子遭师姐调笑。他不懂自己在坚持什么，只知道如此做心安。他身负无数罪业，不可遁入空门，但他不悔。所选由己，又有何可悔？

一夜未眠。

紫气瞬息即逝，一抹鱼肚白泛起。嫩黄光亮自远山而出，金光跃起。雄鸡早已叫了三遍，客房空荡，人已入山林。兰明空懒散晃荡，裸露皮肤悉数上了师姐赠与防虫神药，薄荷味让人险些喘不过气。山间尚凉，鸟鸣四起，难闻来自何方。

一曲江南小调随落叶入溪，晃晃悠悠去往远方。兰明空看着手中信纸，轻薄千斤。

暗香所处暴露，门人无事莫归。

所求不多，难以实现。暗香毕竟仇敌诸多，虽说所处武林暗地里心知肚明，放在明面上又是争端连连。这般打算着实贴心，终归护他们平安，只是过于难受。兴许风头过去即是了，可谁知暗香是否依旧如斯？

心凉半截，向不远望去，顿了脚步。

末了叹息。

枯叶破碎窸窣，转头看去，土色僧袍入眼。便是空月，乌瞳中唯有其影，不见它物婆娑。这目光令明空不由颤栗，专注使不安。

“檀越欲往何处去？”

明空默然，他暂且已失了去处。

“若不嫌弃，可随贫僧云游？”空月浅笑：“贫僧非为苦行，倒也有些银子，无需檀越与贫僧化缘。”

常道修佛者体有佛光，兰明空似是见之，内心慌乱悉平，颔而相随。这人看来并无恶意，虽说看来是酒肉和尚，佛祖仍在心头。于和尚，兰明空有莫名信任，以致本应杀害而一同前行。他不问空月为何不责，亦不问如何寻得，只是随行。自身自信也有，空月若要做甚么，定能夺其性命。

“你要去何处？”

“许是无人之境，许是繁华之地，一切随缘。”

那一瞬，手至刀上，轻轻放下。左右无事，随人胡闹未尝不可。

末了，明空又问：“你可知我是何人？”

对之：“贫僧皆知。”

兰明空少行光下，此刻见这日光和煦，暖的不忍动弹。空月见此顿足，愿解下暗紫围巾，见更多些。利刃出鞘，离脖颈不足半寸。皮肤温热，呼吸平缓，不见丝毫慌张，空月念声阿弥陀佛，施礼示歉。

“是贫僧逾越了。”

明空收刀笑骂：“你这厮不问缘由，未免缺些诚意？”

空月依言：“敢问檀越为何如此？”

采下路旁野花，兰明空闷声到：“在我暗香，弟子面容若让旁人见了，便是寓意下嫁。你说你这秃驴何德何能？”花茎柔弱，别在曾放兰花处，又有趣味。暗香服饰早已换下，他所着除围巾同寻常人家无异。

那朵纯白略微讽刺，兰明空想想，又将其摘下。适逢秋风送幽香，再看去，如葱小植一点白。空月摘来一朵，暗道阿弥陀佛，将赠与明空。

“这葱兰便当谢礼，谢檀越愿伴贫僧同行。”

兰花多无香，如此更是少见。小小芥蒂自是消散，明空看来愉悦，不住书信寄相熟师姐去。空月见这般景象不由失笑，若是西湖潋滟光，晃花明空眼。兴许是见过空月的，兰明空暗想，便冲他这般笑靥。恍惚间回幼年古寺，灿烂日光，扫洒寺院那小和尚。止一碎片，再无过多印象，明空笑自己思虑过多，置兰胸前，赏四下明媚景色。秋高气爽怡人天气，隐约炊烟袅袅，当至村庄。

于人烟，兰明空不知自己怎样态度，期待亦有，嫌恶亦有。家有人烟，善庄亦是，暖而灼人，烫得他死去活来。早有家人消息，踌躇至今，不敢问询。

“兰檀越，再十里便是金陵。”

金陵？兰明空浑身一僵，抗拒肉眼可鉴。

“檀越不愿便不去罢。”空月见状道：“左右云游而已。”

“有何不愿？”嗤笑而走，忐忑自知。

念珠随经文落下，梵音洗净一路尘泥。兰明空强压恐惧，隐约间，城墙见。入门倒也非烦心，许是让空月师门知会过，可谓畅通无阻。已然陌生往昔，物是人非，明空心中打翻醋缸，碎瓦混着酸水一并向内里去。一抹眼角，却是流涕不止。往常门内任务向来绕过金陵，却道一时难一世，应为一个不少，了那执念也好。

“檀越若不嫌弃，可到我寺小住。”空月未出口安慰，只是淡然开口。明空随他到寺中清理，闭口不言。

若那颤抖声线令空月闻见……如此想着，不由抽噎。金陵，金陵，金陵。梦幻之地，梦魇之地，一切皆有报应。

检查了一下，至少人物言行在剧情方面没有bug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