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现代,养父子设定

可能是浪费时间,开心就好





林生是一个真正的无神论者,没有信仰,也不敢拥有信仰。

十三年前捡到林毓。

夏日闷热,猩红流过少年颤抖的右手,自雪锋滑落,滴下。弹壳嵌入那人的胸膛,但他还是贪心地拿出匕首。林生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同养蛊般长大的杀手不尽相同,他并不是因杀而杀,而是为了复仇,并且为了以杀止杀,以血止血。

为了那些已经和以后消失的存在。

善后不会交给他这样的菜鸟处理,毕竟这是他的首次,有不头疼的豁免权。

角落,九岁的男孩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林生冷静下来的大脑被刺激,但他强迫自己必须小心,拖着难以行动的躯壳移向男孩所处的墙角。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抱住快要吓晕的男孩,陷入一片黑暗。

“你,你醒了……”是他的房间,不过多了东西。

“你是谁?”林生有些惊疑地看着男孩,嘴角每一次牵起都伴随皮肉要被撕裂的错觉。

“这不是你死死护住的孩子吗?”一旁照看的前辈显得十分意外:“怎么,不是?”

林生搜刮着乱成一团的脑子,想起确实有这回事。

“谢谢你救了我。”男孩说:“我不记得我是谁,我只记得我一直被他们打……然后你来了,我就悄悄躲起来。”

“谢谢你让我解脱。”

“一个小毛孩怎么会解脱这个词?”前辈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指间寒光闪烁。

男孩咬住下唇:“我……我不知道……我一直会……”

嫌聒噪,林生客气而疏离地请二人出去。但他还是留住了男孩。做这个行业,假身份还是有方法。也许是出于消遣,林生收养男孩,给他起名作林毓。





十三年确实可以改变很多事,比如林毓学习的天赋和努力并重,不如林毓信起神佛。林生想,林毓的压力全是林毓自己给的,并没有他什么事,怎么就争气如斯,搞得他都感到嫉妒和愧疚。林毓一直对医学感兴趣,并不单是菩萨心肠,更是想不让林生有一天丢下他。

林生会受伤,甚至并不是出于心理,而是真正出于生理的休克。丢下的意义很多。

“那你还去佛学院?”林生冷笑。

林毓又数一遍林生送给他的檀木佛珠,细细叮嘱:“我要离开几年,你不要老是不在意小伤,破伤风之类的不是怕疼就可以不打,药得及时上,就在我平时使用的药箱里。不能老是麻烦餐馆给你做饭,我查阅过营养学的论文为你定制的菜谱记得要看……”

林生最烦他这套,忙摆手让他赶紧拖走行李箱。

“我要离开,有什么话能和我说吗?”林毓扒住门问。

林生说:“记得回家。”

林毓点头,有一种自己在对孤寡老人说话的错觉。突然发现十三年里林生未曾离开过他,他考上哪,林生就搬到哪去,甚至高三那年没有接过任务。

而如今,是林毓离不开他,还是他离不开林生,已经没有人说得清楚。

在遇见林生前,他没有过去。

而没有林毓的林生忽然发觉他的信仰似乎有过。






“戒痴,你对得起你的法号么?”

“对不起。”






林生看见林毓时本想出手,石膏还是把他禁锢。那双手已经拿不起东西,他被人挑断手筋,是别人从阎王爷手里把他抢回来,不敢奢求太多。

林毓在他的注视下,膝盖砸到白色大理石地板:“林生,我来晚了。”

“你……回来就行吧。”林生觉得泪腺出了故障,不然怎么会不断制造液体。

林生不会别的东西,也不知道以后应该去干什么。他还没问过组织里其他人是怎么养老的,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可笑。他们这种人啊,能够苟且到老也会躺在滑稽纯白中与仪器作伴,运气再好也得每夜惊醒,替自己曾经所造的业付出代价。

以前手完好无损的日子林生会想,倘若有一天林毓有离开他的胆子,他会直接把林毓削费。不过现实给他一巴掌,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把希望送来,又将他抛入深渊。

“我来晚了,没有亲眼看到,真是遗憾。”

压力会把正常人逼成疯子,林生想,林毓还真是对自己不客气。

“要不脚筋你动手?”他抬起那迷蒙的眸。

“林生,你可真是个狡猾的人。”林毓有些无奈,面上挂着几分笑意:“听说你不听我的话,还是我行我素,索性让人帮忙,只有我能照顾你。”

林生瞪大眼睛的样子配上还是二十几岁的脸,很诱人。

林毓头上如毛寸,扎手,扎心。林生不会后悔自己收留过林毓,只是恨那个天真可爱的自己。

「“谢谢你让我解脱。”」

是解脱什么呢?那压抑本性的桎梏?林生缓缓闭眼,被眼眶困住的晶莹划落,在光下像是瓷器上的裂痕。不过林毓不满他闭上眼睛不去看。

“林生,你捡回来的,是奂毓,开心吗?”

“哦。”是那个行业间有名的少年天才。





林毓真的下了手。

林生成为一个废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人。他果然不应该相信救赎这种东西,不然就不会在三十几的年纪被关起来不见天日。

他想成为一个玩偶,林毓在行那等事时却不时叫他爹。口枷让他无法咬舌自尽,条件也不允许他以物自刎。没有成熟并正常生活接轨的经验,林生根本不知道宛若地狱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写暂时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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