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都是缘

起名就是来膈应人的(•̀ω•́」)
张夒（náo），何珦（xiàng）
设定和以前的有重叠，但是时期不一样，「Trust game」是末世早期而这是末世中后期
码字BGM《为龙》《零重祈愿》《聋的传人》

何珦蹲坐在那块混凝土碎块上，点起一根烟草都已经松散，皱巴巴的卷烟。蓝色烟雾腾起，模糊现实与过去的界限。透过断壁残垣，是繁华的大都市，人口密集。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这里是一座死城，大部分人员已经撤离，剩下的只有他们这些倒霉蛋。补给根本断了，据说是外面和这里没什么两样。因为喉咙干涩，烟进入喉道时，激起剧烈的咳嗽。何珦咳出了泪，好容易安稳下来，却看见人影。

有人正在接近。

何珦上膛，想要叩动扳机，惊奇地发现自己无法瞄准。掩体在附近不少，他在策划应该如何逃跑。

打不过还能怎么办，命只有一回。看来那个人也是个形单影只的货，如果人品爆棚可能可以拿到一些物资。但是贪婪在死亡面前，已经微不足道。

枪口空洞，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何珦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可以在这个时代和别人安安稳稳坐在一团吃个午饭。

“我是张夒，包括我在内我们这群人在这末世前都是军区大院长大的，现在准备找活人，已经半个月了，你是第一个被我们找到的。”

何珦突然想起之前遇到的尸体：身上的伤看起来是被人类所伤，血流遍地，枯涸为黑色；喉头一记刀伤，干脆利落；全身痉挛躺在地上，死不瞑目。但是张夒的名字连他都听过，确实是群帮助邻里的志愿者，虽然杀起人来更老道，但不轻易杀生。非得找个形容词，就像金庸小说里那个不鸣则已的扫地僧。

“那个傻笑讨烟的是小兵，旁边踹他一脚的是大欧，一巴掌甩锅上烫着手的是二子……”

“不带这么损的哈！”众人一致回应。

须知这个时代最险恶的不是那些丧尸，而是人。人死那么多不全是丧尸干的，他们身上的弹孔和刀疤昭示一切。仅仅一个没有防备的小憩，都可能一无所有。久之，人愈发少，像张夒他们这样半个月见不到活人不是什么新鲜事。丧尸和人类的躯体倒在土地上，变作污泥泛着恶臭。那臭味在记忆里挥之不去，就如每次惊醒人的噩梦，令人窒息。

刚开始，人和丧尸都多，漫山遍野，时不时来一场火拼，又倒下一群。那时候的想法是：资源总共也就那么多，养那么多人还不如死一波，死得越多越好。甚至还出现过有人没了补给冲进丧尸群里的事。灰霾仿佛与呼吸同化，一切都一切都没有希望。

末世之所以称为末世，是它根本没有希望。这一代人类存在的时间已经够久，应该腾出空给下一代人。

虽然残酷，却是人类早已破译的宇宙法则。

但是没有人会坐以待毙，尽管发生这样的浩劫。

“烟我这里还有，别找了。”何珦默了会儿，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根递给小兵。他已经很累，不想再继续那样的日子了。

“小子，挺上道啊？”张夒笑着照他的后背来一下，差点没把他内脏给捶碎。

得，一群糙老爷们儿，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挺真。

“这里何珦，人可何，王向珦。”

“王香香？”张夒听岔了。

“……”何珦放弃解释。

这轮站岗轮到何珦和张夒，二人就蹲在露出钢筋的墙上举着枪无言望向四周。或许是死去的太多，天际线终于上隐隐约约能看见太阳，紫橙的，光有几分不详，带来的温度比不上一旁颤巍巍燃起的篝火。就那么落下到光秃秃的天际线上，闪着消失了。月亮被挡住，那簇篝火即是这方天地间唯一的光源。

“本来我们有一个连的人。”张夒忽然开口：“现在连两个队都没有。”

死亡是被忌讳的话题。但是何珦还是接了。

“他们是如何离开的？”

“受不住自杀的，保护队友牺牲的，叛变的，染病无法医治的……不过这几年好歹还有这么多人还剩下，近年也没什么值得死的。”

“你不觉得，都这样了，站岗也没什么意思？”

“你看以前国界上八百年来一个人，一来就要插别人家的旗，戍边的人就不觉得没必要了？”

“服。”何珦没话说，觉得腿麻，换了个姿势继续蹲。

“你有故事，”张夒说，“但我想等你自己讲出来。”

“……”何珦想了想，耸耸肩，似是做了一番挣扎，才开口到：“也没什么好瞒的，到这种时候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张夒表示洗耳恭听。事实上，他是真挖了个耳朵。

“以前是科学院的，研究项目是摆脱时间的四维空间有没有可能存在。后来，真给造出来了。我们那组人先挑出几个做了实验，最小的是前些年被救走的梅傻子（就是原创的主人公），挖空指骨，拇指和中指，来给这个空间当容器。我们还昏迷的时候，院里的人给我们弄来供一口人几辈子都用不完的资源试试容量，发现存是可以存，就是除开本人取不出来。我再醒一个丧尸在玻璃仓外乱嚎，让我一枪给崩，那时候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还是个高材生。”张夒不知道该说什么，语调干巴巴的，显然没想到何珦居然真这么直接说出来。

何珦继续摊牌：“我现在还有十个水立方的水，以前怕人看出来不敢用，但现在敢了。反正要不要我随便吧，想找个地方安稳下来。”

张夒笑着露出那个特招人的虎牙：“欢迎入伙。”

那是一次背到极限，居然遇到一群丧尸。人们看见里面一张腐烂的脸，和小兵调侃：“看，你老子。”

小兵再没回来。

何珦想起上个星期他问小兵：“你为什么叫小兵？”

“我老子叫老兵，我不就叫小兵。”

众人等离开战斗，给小兵立了个碑，但只有一块碑，上面刻着「因老子而死——小兵」

黑色幽默压抑而令何珦胸前有些闷：难道我以后也会这么死么？

“别太在意。”张夒抽着从他那敲来的烟：“能活到现在，能活一天就算赚了一天。我们的日子，都是从阎王爷手里抠出来的。”

也是，何珦想起那些腐烂的尸骨，至少还能留个名证明我活过。

华夏人的胃本便不可思议，打到个老鼠都像给众人加餐。本来何珦嫌这些东西是吃死人长大的吃不下，但是做饭那位厨艺确实不错。而且他厌恶压缩饼干艰涩落进胃里的感觉，那会令他的身体下意识排斥。

但是他们的命都是赚来的，哪讲究那么多。

三十好几的人，吊儿郎当的年纪就遇上末世的开端，实在称不上愉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有，只想怎么活得更久。但是如果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又疯了一个，人越来越少了。

到现在能喘气的，意志力不知道比寻常人高多少。以至于看见那座城时，何珦以为是死前的幻觉。那时候，十几个人只剩下他和张夒，其余人全没了。

这是可以称得上最后的城市，完美符合人类曾经对于未来的一切设想。他们把人送到外太空的空间站，宇宙都成为他们的家。

二人能进来多亏了何珦，梅尧拉着太史云在城墙上踮脚望风景。虽然何珦和张夒认为他们是吃饱了撑得。

“珦哥！”

“张流子！”

什么称呼这都是。

但是末日都仿佛成为又一场噩梦散去。

我知道我烂尾，没说这是耽美，懒得写那么多人罢了
梅尧真是太史云身下受……但是并不是这个故事的事情
还要看小说，溜了嘿